5月的扬州,田坎上,或荒地里,甚至在绿化带中,有一种开着“白毛”的杂草,一片一片的,白得晃眼睛。
这杂草,是白茅,一种很受古人青睐的植物,也是“诗经植物”中的一员。《诗经》中,“白茅纯束,有女如玉”、“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”等,白茅、柔荑都指的是白茅,手如柔荑,意思就是手如白茅嫩花穗一样又白又柔美。
它是扬州的乡土植物
在记者的老家恩施,白茅俗称丝茅草,这是一种经常长在田坎上的野草。春天,丝茅草就抽出了花穗(俗称茅针),还被包裹在叶片中的花穗,鲜嫩香甜,是一款很受孩童们喜爱的“零嘴”,那时最为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发现一大片正在抽穗的白茅,几个小伙伴一起一采就是小半天,然后坐在一起,一边聊天一边将花穗从叶中抽出来当零食吃,嫩甜可口。当然,扬州的“小伙伴”也有吃过白茅嫩花穗的。当茅针破叶而出,就成了白茅花,这白茅花就比较老了,不能当零食吃。
除了嫩花穗可以当“零嘴”吃,丝茅草的嫩根,也是可以当做“甘蔗”来嚼的,其嫩根也有甜味。因此,春夏之交,当大人们要去田头锄草时,孩子们喜欢跟在大人身后,为的就是那丝茅草根。
除了作为“零嘴”,白茅还是中药材。记者上小学的时候,学校组织学生家长挖中药材熬制中药防止时疫,被分配挖丝茅草根的同学就很开心,而被分配到挖葛藤根的同学就不怎么高兴了,因为前者可以一边挖一边嚼“零嘴”,而后者不能吃不说,还很难挖。
《本草纲目》记载:“白茅短小,三四月开白花成穗,结细实,其根甚长,白软如筋而有节,味甘,俗称丝茅……其根干之,夜视有光,故腐则变为萤火。”由此可见,古人认为“腐草化为萤”的“腐草”指的也是白茅草。
扬州大学园艺与植保学院教授周春华介绍,白茅在扬州分布很广泛,是扬州的乡土植物,“今天晨跑时遇见一片美丽的白茅,有点‘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’的感觉。”
确实,白茅不仅在扬州乡野可见,即使在城区草坪和绿化带中,也时常能见到。比如报社附近的国展路旁的一块空地上,也有一片白茅。
从没有栽过它,绿化带中为何会出现白茅
白茅是禾本科白茅属多年生草本植物,因花穗上密生白色柔毛而得名,又因“茅叶如矛”而得名“茅”。
白茅的植株不太高,眼下,它们的花穗已抽出,一眼望去,雪白一片,较为好认。
沿着S353向西,这个季节可以看到绿化带中有成片的白茅,其实,这些道路并没有种植过白茅,为何却年复一年“白茅生”?
其实,这与白茅“多年生草本植物”有关。白茅是适生能力很强的植物,无论土壤“贫瘠还是富饶”,它都能生长,而且即使被挖断了根茎,只要有部分根茎还在土壤中,它就能继续生长。
而这些穿越乡村的道路,原本土壤中白茅根就多,且很难将它们一一连根清除掉,因而它们也就年复一年生长。
实际上,从白茅的生长习性以及观赏性来说,在城市合适的地方,是可以栽种的,毕竟它们不需要刻意养护,而且抽出的花穗也很美观。
扬州有观赏性的乡土植物很多,如芦苇、荻等已是园林绿化常用植物,而一些被视为杂草的植物也逐渐被开发成观赏植物,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禾本科植物。如扬州夏日的稻田里,生长着一种名叫长芒稗的植物。对于农人来说,它是一种野生的恶性杂草,影响水稻的生长,而在一些公园,它们被成片种植在低洼地,成了观赏草。